“停課不停學”,在線教育站上風口。疫情之下,幾乎所有教育機構或平臺都趁熱打鐵,上百項公益課程紛至沓來,令人眼花繚亂。據(jù)統(tǒng)計,從年初至今,13家在線教育相關公司的市值已經累計上漲近800億元。
網課大潮席卷下,各方角逐堪稱激烈。老牌網校借助先發(fā)優(yōu)勢狂攬生源,互聯(lián)網巨頭們加快入局,線下門店一夜停擺的教培機構也積極轉型。不過,在線教育除應急外,能否真正成為中小學教育的重要一環(huán),大多數(shù)家長仍有些懷疑。
線下教培機構面臨生死大考
“春節(jié)過后,我報名的培訓學校便通知線下停課,我們要么轉網課,要么只能退費。”在北京準備出國考托福的王同學表示,原本自己打算沖刺3月份的考試,沒想到一切來得那么突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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線下培訓機構壓力陡增。“疫情來得如此兇猛、猝不及防,把我們計劃全部打亂。這對資金儲備少,包袱重,一直虧損的兄弟連無疑是雪上加霜。”2月6日晚,兄弟連教育創(chuàng)始人李超宣布北京校區(qū)停止招生,員工全部遣散。這個曾掛牌新三板的“明星機構”正式宣告品牌“破產”。
也有企業(yè)積極轉型,忍痛將線下業(yè)務轉型至線上。“我們節(jié)前是純線下授課,節(jié)后及時調整為純線上,校區(qū)全部停工。為留住學生,我們也降低了學生的學費,給予轉到線上的學生很大的折扣,退費直接返還給家長。”愛學習副總裁溫鑫告訴記者,集團旗下高思教育在全北京有50多個校區(qū),學生總人數(shù)近80000人。
不過,溫鑫坦言,學員流失在這一轉型過程中不可避免。“市面上大多數(shù)教培機構的續(xù)班率是80%多。我們價格調整后,整體續(xù)班率才到90%以上。”
教培機構的老師也面臨挑戰(zhàn)。“線下教學是人與人見面,是有溫度的,而轉到純線上后,老師也需要適應。”溫鑫說,由于轉型調整發(fā)生在過年前后,老師返崗教學需購買硬件、調試設備、保持家用網絡穩(wěn)定等,存在一段磨合期。
在線教育流量爆發(fā)式增長
線下教育停滯,巨額流量瞬間涌入線上。2月10日,武漢市中小學正式開學,全市約90萬學生集體登錄武漢教育云空中課堂,進行網絡課程學習。據(jù)悉,武漢教育云空中課堂由騰訊、華為、阿里等公司提供技術支持。
“我們直播端承載了平臺約81%的用戶量,約73萬人。”騰訊教育副總裁陳書俊表示,今年春節(jié)期間,使用騰訊課堂進行在線學習的師生人數(shù)整體增長了近128倍。記者了解到,目前已有近萬所學校接入騰訊課堂完成在線試課,包括北京景山學校、重慶第十一中學、重慶魯能巴蜀中學等。
幾乎所有教育機構或平臺都選擇趁熱打鐵,開啟線上免費課程推廣。支付寶宣布平臺上1000多門課程免費開放;字節(jié)跳動聯(lián)合50家教育機構為全國中小學生提供免費上課服務;愛奇藝攜手學而思網校打造免費直播課名師團;網易有道向全國中小學校及培訓機構免費提供線上教學系統(tǒng),股價一天暴漲近30%。
學而思網校、新東方在線等老牌網校也順勢而上。記者獲悉,目前市面上的網校課主要分為雙師大班課和單師小班課。前者課程大多面向全國,提供相對標準化的教學產品,后者班級規(guī)模更小,教材以當?shù)鼐下教材為主。
各方機構與資本激烈角逐引發(fā)不少亂象。上海市復興高級中學校長陳永平表示,延期開學期間的在線教育,可以補位,但不能越位。“個別為了搶占市場蛋糕,急匆匆地推出各種模式,并借機炒作,是不負責任的行為。”
疫情過后拿什么留住學生?
“在家搜小學的語文、數(shù)學課,就能彈出來一大堆,選起來眼花繚亂。”不少家長感慨。以騰訊課堂為例,輸入“小學四年級語文”,就有近200門課程。
記者調查發(fā)現(xiàn),不少家長仍質疑在線學習的實際教育質量,認為對孩子視力傷害大,注意力容易不集中,很難實現(xiàn)線下的集中互動和把控。“孩子聽沒聽進去另說,我擔心她那么小就天天盯著屏幕,恐怕很快近視。”一位家長苦笑著說,統(tǒng)一收看各門網課,孩子很多疑問也難以及時得到反饋。
“疫情之下,短期涌入的巨大流量,確實加速了在線教育發(fā)展,但只是加速市場變化,提高家長對在線教育的認知,很難影響市場格局。”一位業(yè)內人士認為,疫情過后,教育機構絕大部分業(yè)務仍會返回線下。“每個家庭都有個性化、本地化的訴求,只上純網校很難滿足這些訴求。”
溫鑫則認為,在教學過程中,老師的教學水平和課堂質量最關鍵,跟教學的具體形式與技術手段關系不大。“對在線教育來說,師資問題是最好解決的,相對難解決的,是學生的上課體驗,比如互動性、個性化,還需要看平臺與老師的磨合程度而定。”(記者 袁璐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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